【ss/艾撒】你曾是少年
-原作：车田正美/圣斗士星矢
-cp向：双子座撒加＆射手座艾俄罗斯
-大概应该可能是刀，流水账风格，纯叙述文笔，4000＋一发完。攻受别问，问就是清水兄弟情。
-是根据阿罗 @漪罗行香 和阿澜 @延澜空 的脑洞以及她们在群里的对话衍生出来的文，在此致谢。
-大哥哥艾撒带奶团子的梗是在和雨落 @🕊️雨落今天鸽了吗🕊️ 私信聊天时出现的场景，就顺便加进去了。
——
“哪怕是岁月，沧桑我容颜，你仍是昔日，多情的少年”
——
1.
在捡到撒加和加隆一年半之后，史昂终于又往圣域抱回来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他外出时无意捡到的，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这个刚出生没几天就被遗弃的孩子叫艾俄罗斯，他出生在十一月底，除此之外就什么信息都没有了。史昂把他带回来时是数九隆冬，由于是个意外——时间太仓促了教皇厅上上下下还没人做好准备再迎接一个新生儿的到来。于是史昂抱着他走回来时正好看到那对一岁多的双子兄弟分别躺在两个小吊篮里。弟弟活泼一些——他正在吱吱呀呀地叫，小手小脚探出来在空中挥舞着——而哥哥则显得安静一些，侧着头躺在那里不说话。
现在他俩都醒了，史昂不得不空出一只手来把弟弟重新塞进去盖好被子，顺手把新带来的小团子放在了哥哥撒加的旁边——别想多，他纯粹是看这孩子老实一点，要是丢在弟弟那边还指不定出什么事。
安顿好三个娃之后教皇大人就去办公了，批着批着文件入迷了一时半会忘了这事。等到吃晚饭时间他突然想起来今天又找到了个圣斗士继任者之后急急忙忙跑去育儿室，进门却看到原本面对墙侧卧着的小撒加转过身来认真又好奇地看着刚搬进来跟他睡一张床的艾俄罗斯，而后者正无意识地捏着他的手指咯咯笑着，激动不已的史昂当即给坐镇庐山五老峰的相好童虎隔空打了个小宇宙电话，兴致勃勃地把“一岁半的撒加和刚出生几个月的艾俄罗斯玩的非常好”这事向他汇报。
从瞌睡中被叫起来的童虎听了前因后果，相当疑惑地表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史昂表示不屑一顾，等你什么时候亲自养孩子了就知道了。
2.
事实证明，作为教皇、圣域的一家之主，史昂除了工作和培养下一代以外还有很多任务。
在他们三个稍微长起来一点以后，史昂又陆陆续续地往圣域带回来许多小团子，几个孩子仅凭他一个人肯定带不过来，完全交给那些侍女和杂兵们又不是十分放心，于是稍大一点的这三个孩子便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了帮忙照顾弟弟们的任务。
八岁的撒加和七岁的艾俄罗斯逐渐成为了史昂的助手。
“撒加？”艾俄罗斯坐在地毯上把头扭过来，他此时正一手抱住小米罗另一只手拉着小卡妙，这两个孩子刚才一直在吵吵闹闹地让他陪着他们玩。撒加背对着他们站在饮水机前，正在读着外包装上印的说明书，非要研究出来奶粉和水到底是以什么比例加在一起才能冲出来一瓶口感最好的奶粉。
“怎么，弄好了？”看见撒加折腾了一番后终于拿着冲好的瓶子绕回来，“我再补充个建议，你最好在喂奶之前先试一下温度。”
“……我知道了。”撒加把手搭在身旁的木质栏杆上，轻轻地将瓶子里冲好的奶粉往手背上滴了几滴。趴在栏杆后软垫上的小穆好像有感觉似的，突然向前探了探脑袋。撒加干脆坐在那里把他抱起来用胳膊圈着他摇来摇去的，怀中的豆豆眉小婴儿笑起来，高兴地手舞足蹈，发出来的声响惊动了原来在他身边一声不响躺在那里的小沙加，他睁开蓝眼睛望向撒加怀里的穆。
“艾俄罗斯！”忽然门被打开了，加隆站在门口，稍微有点喘，头发乱七八糟的，“快过来看那老头子带回来了什么，你有弟弟了！”
“什么？”艾俄罗斯略微有点疑惑，“加隆你倒是小点声，别把米罗吵醒了。”
“是你的弟弟，像我和撒加那种关系！”加隆说着拽起艾俄罗斯就跑，撒加急忙把穆重新放在沙加旁边，也跟着跑过去。
“我没叫你过来。”加隆白了亲哥一眼。
“说吧，你今天又带修罗他们三个去哪里闹了？”撒加无奈地叹口气，这种无奈在他看到了艾欧里亚以后更加明显——为什么人家的弟弟就那么乖巧可爱一看未来就是个一身正气的战士，我弟就跟天生脑后有反骨一样难管还皮？
3.
十岁的撒加和九岁的艾俄罗斯已经正式地读书、并且开始帮教皇史昂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了。
这天撒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到月色中天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道缝，艾俄罗斯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溜进来，爬上他的床。
“喂，你怎么——”
“嘘。”艾俄罗斯将手指放在嘴唇边做了个手势，“小声点，要是被教皇大人发现了就会被骂了。”
“怎么了？”撒加拉开被子把艾俄罗斯包裹进去。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你最近是怎么了，没睡好吗？看你今天训练时神情恍惚，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唔。”撒加低下头，把脸埋在被子里，他感到脸上有点热，不知是不是红了。
“没、没事啦。”他小声说着，“就是这两天睡不着而已……”
“恩？为什么？”
“就是，闭上眼睛总感觉这里只有自己，甚至还会做最后加隆和其他人，包括你也是，都会从我身边离去，只有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教皇厅里的梦。”
“噗。”艾俄罗斯禁不住笑出了声。
“很幼稚，是吧。”撒加揪起被子把头蒙住，他觉得简直丢脸。
“没关系。”过了一会儿，艾俄罗斯把被子掀开，“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陪你睡，不会做噩梦了吧？”
“可是——”
“这么晚了，教皇大人房间的灯都灭了，只要我们小点声不打扰到其他人就可以。”
“好吧。”撒加最后放弃了挣扎，他往艾俄罗斯的身边缩了缩，在被子下牵住他的手。正当他闭着眼睛半梦半醒之间——
“哟，哥哥。”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加隆突然钻进来，扒着床边，眼睛一眨一眨地瞅着他。
“……你干嘛？”撒加被吓了一跳，反而是艾俄罗斯迅速冷静下来。
“加隆也想上来？”
“就是嘛，哥哥都可以和艾俄罗斯兄长一起睡，却不肯和我睡。”
“可是这床它就这么小根本睡不下三个人啊！”撒加话音刚落，门被一下子推开，史昂提着手电筒站在门口。
“小兔崽子们，怎么晚上精神的睡不着觉啊，白天的训练量还不够？”
于是那个月黑风高没有星星的夜晚，三位大哥哥被拎到教皇厅外集体罚站并且第二天统统被增加了训练时间和强度。
4.
在撒加十五岁和艾俄罗斯十四岁那一年，遴选新一任教皇的事情逐渐被公开。圣域各众皆认为他们二人哪位都是极为合适的人选，无论是在年龄经验还是品格能力，都在同期现有的圣斗士之上，到底他们当中的谁成为新任教皇的猜测也喧嚣尘上，一度圣域内外人人都在偷着议论和下赌注——尽管史昂三令五申表示禁止仍然没用。
然而这一切最后都被一场叛乱打破。
射手座的艾俄罗斯背叛圣域，劫走刚降生不久的女神雅典娜逃亡。摩羯座的修罗、双鱼座的阿布罗狄和巨蟹座的迪斯马斯克都参与了这场追击，而他们中为首的双子座撒加，在激战中不幸失踪，从此了无音讯。
迅速以铁腕手段平定了叛乱的教皇仍然带着那沉重的面具和三重冠高高地坐在大殿之上，亲传弟子穆不知为何远走他乡独居嘉米尔，从此再无人提起更换教皇一事。
撒加想，艾俄罗斯应该是知道的。
那天他在占星楼上一拳击向史昂，回过神来后垂垂老矣的教皇身负重伤还未断气，他在仓皇之中抢了长袍和面具匆匆逃走。
“……撒加，回来。”虚弱的老教皇在背后最后一次喊他的名字。
“傻孩子，你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事情已经成了这样，无法挽回了。
那应该怎么办？对，那个女孩还在那里，杀了她。
反正她也是个小婴儿，哪怕悄无声息地将她杀掉后，再从哪里随便找一个女孩来代替，让迪斯马斯克去做，他一定会做的滴水不漏毫无声息的。
当他举起镀上一层黄金的剑，对准女婴即将刺下时——
“教皇？”疑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剑尖的鲜血一起滴下，不知何时赶来的艾俄罗斯情急之下徒手抓住了剑刃。
“你——！”撒加慌乱了一秒，但很快恢复平静——他想起来自己刚刚换上了之前穿在史昂身上的长袍，还戴上了面具。
“射手座的艾俄罗斯，你竟敢在深更半夜独闯教皇厅，该当何罪？”
他尽量用了能发出的最威严的声音。
“教皇大人，您？——不！”艾俄罗斯停顿了一秒，直视着他的眼睛。
即使只有那一秒，他也确定艾俄罗斯发现了他。
他用口型对他说，撒加，是你吗？
那一瞬间撒加知道，不可能再回头了。
那是另一个他自己，是他一直以来辛苦隐藏的另外一个自己。
即使他知道艾俄罗斯会接受另外一个他。
艾俄罗斯会接受所有的撒加，但是撒加不想让艾俄罗斯知道那个自我的存在。
“我认为你是最合适的教皇人选，撒加，我会向史昂大人禀告和说明的。”
——可是你并没有拒绝。史昂宣布下一任教皇是你时，你并没有明确拒绝和反对，也没有当即说明。
圣域的平静再次被打破是在十三年后，自称雅典娜转世名为城户纱织的少女带着一群少年前来。
为首的少年听艾欧里亚说过，是被射手座黄金圣衣承认了的继承者。
十一个半小时后，那位身着破烂不堪的青铜圣衣的少年，真的突破了十二宫，踏着同伴的血液和尸体进入了教皇殿。
撒加摘下面具看清了他的容貌，少年也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在意识被黑暗吞没的前一秒，告诉他，你去拿那面盾牌，它可以救你的女神。
5.
二十八岁的撒加此前是双子座黄金圣斗士，是如假包换做了十三年的教皇，还是圣域头号叛徒。
而现在获得十二小时生命的他，仍然是以贪生怕死的背叛者身份进入了圣域。
他在冰地狱里曾经疯狂寻找过艾俄罗斯，甚至还有那么几个瞬间看到了他的影子，但在所有的搜索中，除了一根红色的发带外别无一物。
潘多拉派来的使者说，他没有找到艾俄罗斯的尸体，所以复活射手座这个做法根本不在他们的选择里。
十三年前带着婴儿雅典娜和黄金圣衣的艾俄罗斯最后到底在哪里倒下的，他的尸首后来又如何化为尘土，怕是只有当时临危受命接受托孤的城户光政知晓。
但这位被纱织称为爷爷的男人，也早在她来圣域之前就去世了。
从双子宫经过，知道弟弟还活着、并且从海底回来成为双子座新的黄金圣斗士以后，撒加突然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他想去看看此前十三年未曾涉足过的射手宫——如果有可能的话。
但是他没能走那么远，在处女宫时就被打断了。
十二个小时到了，真正的战争即将打响，他们的生命也再次走到了尽头。
天马座的少年和他的同伴们一同破窗而入，他对着他喊，撒加，站起来啊。
站起来啊，我们一起去战斗。
可是他做不到了。他在射手座黄金圣衣的继承者面前抬起头，用仅存的视力看了一眼透进来的光，少年稚气又坚定的脸庞沐浴在光芒中，青铜圣衣被照射出黄金的光泽。
撒加有一次很偶然地无意中听说，那群少年们路过十二宫时，射手宫的主人在墙壁上留了一句话。
“来到此处的少年们啊，雅典娜就交给你们了。”
没人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怎么用仅存的小宇宙写下这句话的。
唯一知道的是，当时写下这句话的人，也是个少年。
十五岁的撒加带着教皇的面具和头冠长到了二十八岁，而艾俄罗斯的生命早在十四岁时就已经停止了。
那个昔日射手座的少年，永远是十四岁的少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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